soot烟

一些人来来去去,
一些人走走停停。


写作烟灰,读作喻吹
头像来自:@天地無用

【许墨×我】《一撩百撩》

发糖。
人物属于恋与,ooc属于我。
————————

【一】

先生再度折下“年度最撩”桂冠的时候,恰逢我忙完年底地狱,偷偷上来喘口气那会儿。

我点开网页看到他高悬榜首的名字,和一张俊朗逼人的侧脸照时,内心既窃喜又吃味。

 

窃喜的是人气再高那也是我的,吃味的是那么帅一张照片,说挂上就挂上了。

 

许教授天生长得好,眉目温文,鼻梁高挺,一双微薄色浅的唇,不靠才华纯刷脸,吃一辈子饱饭也是没压力的。

更别说这张照片拍的相当有水平,角度刁钻采光良好,正巧在他转头侧目的瞬间抓拍定格,镜头里最出彩的莫过于那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映着清晨暖橘色的光,匆匆一眼,温柔得让人心悸。我先生十分满分的颜,也生生给拍出了十一分的犯规特效。

再配上下边儿大红加粗的“许墨”两个大字,后头缀着一串我乍一眼数不清的票数。

我干涩的咽了一口唾沫,默默地点了右键保存。

 

 

【二】

老实说,对于许先生“许撩撩”这个称号,我一开始是完全不在乎的。
先生的撩妹能力有目共睹,技能满级,然而作为该技能的受益人,我也着实没啥好吃醋的。即使姑娘们为此搞出了一个“年度最撩”的大赛,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那会儿想着不就是一帮大学的年轻小姑娘们嗷嗷叫着发发花痴,闹着玩的吗,那么大一个许教授,她们总不能说吞了就给我吞了的吧。

我这个人呢,毕竟怎么说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再和小姑娘计较这些多没面子啊。何况先生的无名指上还套着我们俩的婚戒,咱们家房产证上也写着我们俩的名字,他就算想跑,没我点头松口,能翻天他也没辙。

出于我对先生的一颗比真金还真的痴汉心,我甚至还偷偷摸摸的注册了账号给他投票了呢。

 

但是,我料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眼看着他的票数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增长,跑马似的超过了整个恋语大学总人数,甩开第二名一大截,我傻眼了,姑娘们美滋滋了。

我坐不住了。

 

【三】

跟顶着黑眼圈的安娜打了招呼,我愉快的给自己放了几天长假,乔装打扮潜进了恋语大学刺探敌情。

多功能教室里空间很大,此时却挤满了人。我从后门溜进去,举目一望,黑压压一片,几乎全是姑娘。

许教授白衣西裤,芝兰玉树,清泠泠的站在讲台上,一把温和清朗的好嗓子,从喉间压出一句句润雅低醇的细语,我窝在最后一排,只觉得他开口的字字句句都带着钩子,在我耳朵里挠得厉害。

更别说我旁边的小姑娘,分分钟就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我凉幽幽的朝身旁看去,却看到身边的小姑娘一边嗷嗷叫着发花痴,手里却是半点儿不含糊,一支炭笔在纸上飞快扫过,不过粗粗几笔,就已轻松勾勒出了先生秀雅温文的轮廓。

画工熟练精湛,笔锋自有风骨韵味,起承转合之间,就是一出三月桃花的秾艳绮丽,唇角的笔触一勾,台上的许教授恰到好处的回首一笑,唇边笑纹,与纸张上如出一辙。

我无端的觉得有点儿牙酸。

 

【四】

行吧,虽说嫁了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工农文史,无一不通的天才教授,但我本质上还是那个胸无点墨,没什么本事的姑娘,除了好歹把父亲留下的公司撑了起来,我唯一干过的大事,也就只剩下把先生泡到手了。

往这儿一坐,我一没人姑娘年轻,二没人姑娘有才,数来数去,大概也就一张脸还有些瞧头。

这样算来,先生最后肯和我结婚,没准儿也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完蛋,我还以为我们是真爱呢。

 

我摸了摸左手上的婚戒,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但是不管我酸成什么样,许教授照旧立在讲台上,八方不动,众星捧月,清俊的眉眼被笼罩在一层温凉的柔光里,好看又撩人。

我默默的低头,打开手机又给他多投了一票。

 

【五】

好吧,“年度最撩”实至名归。

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先生确实挺能撩的。

 

作为一个有节操有骨气的姑娘。

你或许扛得住每年所有大小节日雷打不动的一束花,或许也能扛得住他和你约会后留在抽屉里一沓沓的音乐会或是电影院票根,再或者你还能扛得住化妆台上他在你生日时亲手替你调制的私人香水。

但是你抵挡不了他。

他的温柔非溪非河,而是一汪无垠无界的海,无数人泅渡与此,而塞壬只将你拖入汪洋。

在我打开画室的门看见满室画纸时,我就知道,没有女孩儿能拒绝心爱的人为你画下的你成千上万的侧影。

一帧帧一幕幕,尽是岁月长情。

她们微笑或是失落,难过或是欢愉,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是你。

此时她们汇聚在此,如同一条流动的、温柔的河,将你包裹接纳,将你囚困圈禁,不见天光。

 

一个无法共情的人学会爱与被爱之后能做到如何?

我想,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六】

那会儿先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求婚,没想到算尽了天时地利,就是没算到人和。

我当着他的面,对着满室的画像,哭成了傻子。

 

许教授被这事情发展的趋势唬得一愣,有点儿无措的抬手给我擦眼泪,他的袖口整饬干净,裹着瘦而匀称的手腕,替我擦眼泪的动作轻得要命,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十分无奈的开口问我:“你哭什么?”

我偷偷揪着他的袖子,没回话,就可劲儿哭。

他拿我没办法,只能跟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着我的背。

 

没好意思告诉他,那会儿我只是觉得,我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上帝才舍得把他送到我身边来。

不过我这人没那么好打发,来都来了,就别想走了吧。

 

我总归是哭累了,揪着他的袖口,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一块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布料。先生脾气好,见我低着头唯唯诺诺不吭声,也只是笑着弹了弹我的额头。

我也没觉得疼,干脆窝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开口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啊?”

 

也别藏了,我刚刚抱他那会儿就摸到了他裤子口袋里的盒子,四四方方的一小个,我又不傻,猜也能猜出他要干嘛。

先生有些头疼的笑了笑,还是很配合的松开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丝绒的小盒子,正准备单膝跪下,我猛地一把托住了他,生生把那小盒子抢了过来:“我愿意!”

三个字,掷地有声。

许墨:“……”

 

我还没问呢。

 

【七】

后来先生笑我说,他准备了半个月才设计好的求婚环节,愣生生被我的不按套路出牌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好好的一整张计划表,出师未捷身先死,刚刚起了个头,就直接歪到了太平洋。

 

我枕在他大腿上,闻言多多少少有些后悔,还有些心疼我自己——我嫁给许教授这件事从来不是秘密,但是每回同学聚会谈到求婚时,我都只能低头吃瓜,怎么说都有些遗憾。

我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他,眼神真诚:“要不我们重新来一回?”
见他看过来,我立刻举手表忠心,补充道:“我保证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少说多做,从头到尾只说三个字‘我愿意’!”

许教授温温和和的对我露了一个笑——“不行。”

……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八】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先生还是很宠我的。

这个人和风细雨,温清斯文,就算杀人八成也是兵不血刃,闲庭信步,若是他存心的要对一个人好,估计很少有人能逃得过。

他的温柔若氧,步步算计,步步心机,等到某一日陡然清醒,才知自己离了他早已寸步难行。

 

那时候我恰好出外景,随着剧组去哈尔滨。深冬时节的城市白雪倾盖,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冷肃的银。

本来只是拍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雪景MV,然而手下签的新人私生活又乱又不靠谱,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生生拖成了一周。

我头疼得厉害,离组准备去买点宵夜,走到半路才知道手机被偷了,饿着肚子站在异乡的街道上,夜空昏沉低垂,仿佛抬手就可触摸,霓虹灯的光影被埋在雪里,整座城市安静得显出一种无可抗拒的寂寥。

我摸出身上最后几个硬币买了电话卡,跑去街尾唯一的一间电话亭里给许教授打电话,外头还下着大雪,我视线受阻,只能看见玻璃上蒸腾的雾气和电话亭红色的边界。

电话很快就通了,先生轻声的说了一句“喂?”,嗓音低醇,隔着听筒显得分外温柔,像是在我耳边拂过了一场三月的风。

我就在听到他声音的下一刻突然地觉得委屈,被冻红的鼻子微微发酸,嘟嘟囔囔的和他抱怨,他只是笑,轻轻的应着“嗯”。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和他说些什么,无非是你好不好啊,工作结束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衣服多穿点,累不累啊记得早点睡觉。

这些琐碎的事情贯穿我们的生活,针针线线,编织成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别人说爱情总是败给柴米油盐,我想他大抵也很难品出琴棋书画。

 

先生说了很多句“嗯”或是“好”,低沉温柔的嗓音,压在喉咙里,震成一道鼓声,穿耳而过,听得我心尖都在发颤。

我说不出话了,抱着听筒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夭寿,他一个字都能撩我。

 
我刚刚明明还觉得难过来着。

许墨见我半天没说话,轻声笑了起来。那一声笑隔着电话线,不远万里传导进我的耳朵,苏得我眼睛里都要开始冒小星星。
他问我:“说完了?”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有”。

他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耐心地继续问我:“还有什么想说的,嗯?”

一声从鼻腔里轻轻哼出来的“嗯?”,挠人得要命。

“许教授,”我抱着听筒磨叽了一会儿,瓮声瓮气的开口,“我好想你哦。”

他偏头笑了一声,隔的有点儿远,嗓音里藏着一点儿被逗笑的愉悦,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许太太,你才走了几天而已。”

我让他这一句“许太太”顺了毛,却还是揪着他刚刚的笑不放,自顾自的委屈起来:“七天!是七天!一百四十八个小时!接近一万分钟!你居然说‘而已’?!你都不会想我的吗?”

大概是被我突然在线的数学水平震撼到了,许教授半天没说话。

我顿时更委屈了,勃然大怒道:“许墨!我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街上吹冷风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吗?”

骗他的。

电话亭里还挺暖和的。

许教授那边有点儿杂音,混杂着一点儿风声和脚步声。我刚想开口问点儿什么,他陡然笑了一声,低声说:“你回头。”

我依言回头,刚刚侧过一半,就望见先生一身风雪,长身玉立,抬手推开了电话亭的门,立在了我身后。他手上还举着手机,眼睛里盛着海洋般深邃柔和的笑意,将我浸没拥抱。

他对着我微笑,笑声清朗悦耳,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冲着我张开手臂,笑着说:“不是说想我吗?不想抱抱我?”

尾音一落,我已经很没骨气的撞进了他怀里。

他早有准备的将我搂紧,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肩膀上还带着未化的落雪,发尾洇湿,身上却温暖得像是刚刚拥抱过太阳。

我蹭着他的胸口,想问他你怎么来了啊,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这招又是哪儿学来的啊?”

他收了收笑,换上了一副很沉痛的表情说:“英雄不问出处。”

我没绷住笑,抬头去吻他弧度漂亮的下颌,心里着实暖成了一汪水。

许先生不是白起,没办法在我一声想他之后,就直接飞过万里江河,赶到我的身边。

此时他站在这里一定是因为——

他也想我了。

【九】

我尚还有些发怔,抬头才发现许教授的课已经结束了,偌大的讲台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我耳边一热,转头就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许教授压低的笑声落在我耳朵里,柔和似挑逗。

他单手放在我肩膀上,低声问我:“你怎么过来了?”

我醋劲还没消,并不想和他说话,只转头幽幽的看他一眼,哦了一声表示我只是路过。

许教授低头笑出了声,也没戳穿我,只上下把我打量了一边,忍俊不禁道:“怎么穿成这样?”

不怪他要笑,我今天为了好好瞒过他的眼睛,特意换上了一身非黑即白的衣服,从帽子到手套,裹得严严实实,半点儿都不露。

然而着放在外头还勉强算是正常的衣物,换到开了暖气的多功能教室里,就显得格格不入得很。

我面无表情的摘了帽子,冷漠开口:“不好看?那你别看啊你一个人回家。”

行吧,我知道不管我穿成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出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作一作。

先生看着我乱成一团的头发,没忍住笑。

我顿时被他笑得怒从心起。

好啊,这都是谁的锅,他居然还敢笑我?!

然而没等我开口,许教授将手里的教案轻轻一抬,低头就给了我一个吻。

我只来得及感受到他唇上的一点温凉,他就又已经乖乖退开,一双眼睛饱含笑意的看着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让他这一下亲得有些发懵,身边的学生倒是反应比我快得多,顿时集体开始起哄,笑闹声仿佛燃起的一团火,烧着了我的脸。

我脸红得厉害,一把抢过许教授的教案,挡住脸恨不得缩成一个球。

许教授闷声笑了一声,作势回头斥了他们一句“胡闹”。

我偷偷抬眼去看,他又分明是笑着的,眼睛弯成一水儿的月弧,忍着笑又添了一句:“你们师母脸皮薄,你们别逗她了。”

我让这一声“师母”踩了尾巴,脸一路红到了脖子,只想撬开地板把脑袋缩进地砖里去。

然而许教授的脸皮厚度世界第一,即使被一群学生围着起哄,也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能笑眯眯的和学生说再见。

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把我领了出去。

临出门时我忍不住回头,向刚才坐我旁边的姑娘手里看过去。那本漂亮的笔记本还抱在她怀里,里面清清浅浅,绘着几张先生的速写。

许教授回头看我一眼,眼神洞悉,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无奈又有点儿纵容:“想要?”

我瞅他一眼,乖乖点头。

他勾唇笑了笑:“回去画给你。”

我顿时站直了,心里美得冒泡,脸上却还是一副十分不甘心的模样,抬头问他:“真的?”

他没忍住笑,点头表示一言为定。

我立刻得寸进尺:“十张!”

“……”

 

【十】

行吧,作为回报。

我回去再给他投两票。

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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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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